人们很难把一潭幽深的湖水与塔克拉玛干沙漠结合在一起,在人们心目中,沙漠就是枯燥与干涸,其实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蓝天下有大雁飞过,远处沙丘矗立,岸边绿洲环抱,芦苇在风中摇曳,湖水幽蓝,波光潋滟,群鱼皆若空游无所依……
鱼湖不是河,它既不会流走也不会被沙漠吸干
鱼湖维吾尔语称为贝勒克勒克,既是一个村子的名字,也是湖的名字。它位于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和田民丰县境内,在出县城沿315国道东行40公里处,距沙漠公路终端13公里。
鱼湖是扇缘溢出带洼地组成的大湖泊,水位稳定,年际变化较小,呈弯月状北西一南东走向。鱼湖由大小5个小湖组成,由北往南依次排列,若断若连。5个小湖又各成一体,形状各异。
最大的是四湖,呈长条形,长约10公里,南端紧紧依偎着315国道,向北边的沙漠延伸而去。
5个湖泊水的味道各有区别,最美的水是二湖,也是5个湖中最佳垂钓处,特别是湖边有甜水泉,水甘冽清甜,据专业家测定,这是最优质的矿泉水。
早年考古学家试图在这里寻找尼壤城的遗迹,但什么也没找到。尼壤不同于尼雅,尼雅古城消失在晋代,尼壤城在唐时还被东归的玄奘所见,在他的《大唐西域记》中有详尽的描述,地理位置也许就在鱼湖附近。只是这里一面是沙漠一面是沼泽。尼壤城不是被埋在沙漠里,就是沉到沼泽里了。
在塔克拉玛干沙漠,被沉埋掉的历史其实很多很多。
据一位在和田生活过很多年的朋友说,20世纪80年代中期,人们在鱼湖西面5公里处,发现一条用红柳枝铺出的路,年代久远,时断时续,再深入,就彻底被沙包盖住了。有人寻路进去找宝,但什么也没找到。
几年后,那条路消失了,只留在一些人的记忆里。
现在几乎没人知道它的具体方位,沙漠把这个秘密又重新藏了起来,也许多年以后,那条红柳路又会露出来,把人带到路的另一头,让人走进一个不为人知的城堡。
被塔克拉玛干沙漠埋没的往事已无从猜测,而这神秘的沙漠里,一潭幽深的湖水,似乎也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。
鱼湖是一条细长的水带,细瘦而蜿蜒的样子,被很多路过但没有停留的人当成一条河,一条就像尼雅、亚通古孜和安迪尔那样的沙漠河。
沙漠河是那种流着流着就会被沙子慢慢吸干的河流,就像人的一生是被时间一点点吸干。
但鱼湖不是河,它既不会流走也不会被沙漠吸干,虽然它就在沙漠里。这个长12公里,宽只有两三百米的湖,位于民丰县城东北40公里距沙漠公路13公里的315国道的两侧。
因为315国道从中把它切开,人们把鱼湖分为上湖和下湖,其实它是5个若断若连的小湖,呈弯月状由东南向西北伸展着,各成一体。
蓝天下有大雁飞过,远处沙丘矗立,岸边绿洲环抱。芦苇在风中摇曳,湖水幽蓝,波光潋滟,群鱼“皆若空游无所依”,三三两两的垂钓者各居一处怡然自得。
人们很难把一潭幽深的湖水与沙漠结合在一起。沙漠就是枯燥与干涸。其实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地下,储存着无以计量的水资源,有人估计,假如把沙漠下的水放在上头,塔克拉玛干会被1公里深的水覆盖。
正是因为这个不可能的想法,鱼湖才显现出它的神奇,当然,还有怪异。
鱼湖最深处可达四五十米,如果没水,这无疑是大地上裂开的一条口子
20世纪50年代的一天,有人去鱼湖考察,船行到湖中央不知怎么就翻了,掉进去再没出来,有人说是大鱼把船顶翻的,更有人说湖里有种“人鱼”怪物。
一位民丰的朋友说:“那个湖嘛太深了,好像根本就没底!”
当我们站在用木板搭建的码头上时,都有种“没底”的感觉。鱼湖的岸堤是沙质的,开始是大片的沼泽,而后是几米的浅水区,能清晰地看到水底的污泥和草根在缓缓地向深处延伸,突然之间,水底的一切都不见了,脚下是一个幽黑的深渊。
你似乎站在一个绝壁上,而深崖下面的黑暗似乎要把你的影子吸进去,脚步在木板上发出的“咯吱”声,也正向深处沉去。
鱼湖的水来自上湖的多处泉眼,因为处在地质断裂带上,最深的地方可达四五十米。可以想象,如果没水,这无疑是大地上裂开的一条口子。在塔克拉玛干,这是一个被水掩盖的峡谷。
站在鱼湖边上,我不敢朝湖水看下去,因为这片幽深,我想不光会吸走我的想象,还有梦境。
鱼湖有4个打鱼人,受雇于承包人老任,47岁的老任原先在民丰县的一个中学当体育教师,从民丰县水电局把鱼湖包了下来。打鱼人是两个当地维吾尔族人和两个江苏人。江苏人老姚说:“我来这儿不到一个月,已经打了快10吨鱼了。”
鱼湖,它没有江南的清丽柔美,也没有烟雨岚风的浪漫,它是沙漠腹地的奇迹,是三丈红尘之外的甘露。